宋朝联金灭辽和联蒙灭金的一些事
公元960年,后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通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取了后周政权,建立了宋朝,赵匡胤就是宋太祖。此后经历了宋太祖和宋太宗二十余年的南征北战,终于结束了自晚唐以来的割据分裂状态。然而一直令这两位皇帝不忘的就是未能收复当时被契丹人控制的幽云十六州,使得宋朝未能如汉唐那样一统九州,晲视四夷。由此在宋人心目中留下了深深的遗憾,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难以抹去的,令人惆怅的自卑。这种自卑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在一种适当条件下的刺激而使之以非常扭曲的状态表现出来。幽云十六州,又称为“燕云十六州,幽蓟十六州”。即今北京、天津全境,以及山西、河北北部。包括燕蓟节度使所辖的燕、蓟等十一州,与河东节度使所辖的云、蔚等五州。幽云十六州东西宽约600公里,南北长约200公里,总面积约12万平方公里。幽、蓟、瀛、莫、涿、檀、顺七州位于太行山北支的东南方,其余的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九州在山的西北。所处的地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是中原政府自秦汉以来控制及据中国东北至长城一带最重要。十世纪初,契丹多次南下,但是都被阻挡在幽州城下,不能踏入中原半步。936年,后唐河东节度使45岁石敬瑭拜36岁的辽太宗耶律德光作爹,他又允诺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以图借助契丹的势力来称霸中原。结果石敬瑭如愿当上儿皇帝,契丹人也轻而易举地获得了进取中原的有力跳板。幽云十六州被割让以后,中原失去了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天然和人工防线。幽云十六州的易手使得中原门户大开,无险可守,时时刻刻要面对北方的威胁,寝食难安。
959年,后周世宗柴荣率军攻辽,水陆并进,一个多月内收复瀛、莫、宁(河北静海县南)三州,以及益津关(河北霸县)、瓦桥关(涿县南)、淤口关三关。五月,欲攻取幽州(今北京)时,因病重班师,六月十九日,卒于东京(今河南开封),北伐功亏一篑。宋朝建立之后,面对契丹铁骑由幽云十六州疾驰而至的威胁,不得不在汴京附近广植树木。宋太祖赵匡胤不忘收复燕云,曾在内府库专置“封桩库”,打算用金钱赎回失地。宋朝还在河北南部兴建“北京”大名府和辽国对峙。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宋太宗赵光义移师幽州,试图一举收复燕云地区,在高粱河(今北京西直门外)展开激战,宋军大败,宋太宗中箭,乘驴车逃走。宋太宗不甘心失败,与986年趁着辽国“主幼国疑”的时候兵分三路北伐,一度收复数个州县,但是东路军与其他军队行动不配合,惨败于岐沟关,造成宋军全线溃退,宋将杨业力竭被擒。雍熙北伐的失败,彻底打破了宋太宗的统一梦,于是宋对辽开始采取守势,之后北宋与辽进行了长期的战争,北宋一直未能收复此地。景德元年(1004年)宋真宗抵澶州北城,后与辽国在澶州定下了停战和议,史称“澶渊之盟”,之后宋辽边境长期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到了宋徽宗政和五年(1115年),位于辽国东北势力范围内的女真族在完颜阿骨打的领导下反抗辽国的统治,屡败辽军,并建立金国,辽国国势迅速下滑。此时北宋君主宋徽宗与大臣蔡京、童贯认为辽国亡国在即,金国会取而代之,决定联金攻辽,不但可向金以示和好,而且以图收复失去已达二百年的燕云十六州之地。
重和元年(1118年),徽宗派武义大夫马政自山东登州(今山东蓬莱)乘船渡海,以买马为幌子,与金谈判攻辽。此后宋金使者频繁接触。宣和二年(1120年),双方签订了“海上之盟”,协议金攻辽中京,而宋攻辽燕京,事成之后,幽云十六州归宋,宋需将本来献给辽的岁币转献金,而辽的其余国土亦归金。1122年5月,宋徽宗得知金朝大举进攻的消息后,任命童贯为宣抚使,蔡攸为副使,率军15万巡边,伺机收复燕云十六州。宣和四年(1122年),宋军终于出高阳关,越过宋辽两国界河白沟河攻入辽地。耶律大石和另外一员辽将萧干引兵出战,结果在西北尚能与西夏互有胜负的宋朝西军,在“老种相公”种师道的指挥下,却被残辽军一击大败,宋徽宗大为惊恐,下令班师。宣和五年(1123年)宋军对幽州发起第二次攻势。这次进攻得到了辽朝内应,北辽朝廷的汉族大臣和将领如李处温父子、郭药师等见大势已去,希望向宋纳城投降。由于上次的战败,种师道被降职处分,另两名西军名将刘延庆、杨可世率所部主力数万人会同降将郭药师一齐偷袭幽州。宋军先是围攻辽皇宫久攻不下,又没有重点守备退路。辽大将萧干回军来救,轻松夺回城门控制权。攻入幽州的宋军反而被合围,主帅杨可世 、郭药师等弃城逃走,名将高世宣以下数千入城宋军全部战死。
两次北伐连续失败,宋军主帅童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童贯想到了女真人,提出“贵国帮我们攻下燕京(幽州)后,百姓、子女、金帛全部归贵国所有,贵国出兵,军费粮草也由宋朝负担。”阿骨打答应了,金军开始南下,顺利攻下辽上京、辽中京及辽南京。金方事后指责宋未能兑现承诺“攻陷辽南京”,而拒绝还燕云。金宋双方经交涉后,北宋允以二十万两银、三十万匹绢给金,并纳燕京代租钱一百万贯,金才交还燕云六州(景、檀、易、涿、蓟、顺)及燕京。金军撤出城前还将燕京城内财物和人口搜刮一空,宋接收的只是一座“城市丘墟,狐狸穴处”的空城。
宋朝虽然收回了幽云十六州,但是明显是得不偿失,首先得到的幽州是一座空城,既没有多少人口,也没有多少物资,还得从中原地区运送钱物过去无疑增加了本已经疲敝的中原的负担。而且宋军进入幽州城之后,只顾盲目在那里庆祝胜利而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机。而且当年提出联金灭辽的时候满朝文武是大加反对,四朝元老郑居中就对蔡京说道:“公为大臣。国之元老,不能守两国盟约,辄造事端,诚非妙算。”而蔡京却说道:“上厌岁币五十万,故尔。”就是说皇上已经厌恶每年给契丹上岁币五十万匹,才会有联金灭辽之意。”而宋西军著名将领种师道就说道:“今日之事,有如盗入人家,既不能救,又从而分其宝也,毋乃不可乎?”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就如同有强盗闯进了邻居家,我们本应该救助邻居,现在不救也就算了,还和强盗分邻居家的财宝,这事儿不能干。又有一位大臣说得更有见地,他说:“北虏足为夷狄,然已久沾圣化,颇知礼义,百余年间,谨守盟誓,不敢妄动者,知信义之不可渝也。”意思是说,辽虽然是夷狄,但是一百多年来,已经逐渐汉化了,很懂礼义。实际上,宋与辽之所以能维持百年和好,是因为宋辽的力量趋于平衡,辽的军事力量强,而宋的经济文化比较发达。而且双方议和之后,形成了一种依赖和互补。那位大臣又说:“今女直刚悍善战,茹毛饮血,殆非人类。北虏以夷狄相攻,尚不能胜。倘与之邻,又将何求以御之乎?”意思是说,女真人尚未开化,茹毛饮血,且又骁勇善战,同是夷狄的辽都打不赢金,如果辽被灭,宋就与金直接相邻,我们的战斗力连辽都比不上,又拿什么来抵御金国呢?其实几位大臣分析的也非常在理,收复幽云的事情虽然不错,但是不能因小失大,而放弃国家的长远利益。但是急于想要恢复祖宗梦想的宋徽宗在童贯蔡京等人的游说之下决定去实行这个计划。公平的说收复幽云十六州不仅仅是对于北宋统治者的愿望,也是自从五代之后中原地区一直在游牧民族威胁下摆脱的愿望。从后周世宗柴荣发兵北伐收复幽云十六州,接着赵匡胤专置“封桩库”用金钱赎回失地,然后宋太宗打下北汉与契丹兵戎相见,但是两次北伐的惨败使得宋朝不得不休兵罢战。到了宋真宗时期宋辽两国签订“澶渊之盟”已经让宋朝感到满足了,而收复幽云十六州早成了非分之想。后来的仁宗,英宗,神宗和哲宗,对于幽云十六州最多也就是想想罢了,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而宋徽宗能够利用女真人崛起的这个时机不跟辽国进行正面抗击采取了迂回的战略与金国签订“海上之盟”。这不仅仅是宋徽宗要继承祖先的遗志,更是其超越前辈值得肯定的地方。当时的宋辽两国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和平友好的,但是暗地里的私下的争斗一直没有停止。对于宋朝来说不仅仅是每年的岁币,更有幽云地区被侵占,自家门户大开导致“卧榻之侧有他人鼾睡”的尴尬局面。而且辽国每次都趁着宋朝跟西夏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趁机勒索更加使得宋朝增加了对辽的敌视,①一心想要将辽国置于死地。而女真人的崛起时候最大的敌人也是辽国,正好使得宋朝找到了一起搞垮辽国的机会岂能放弃? 联金灭辽对于宋朝来说是现实的政治需要也是比较可行的军事策略。就像赵良嗣说的:“念旧民涂炭之苦,复中国往昔之疆。”当时宋朝宰相王黼就对宋徽宗说过:“宋朝和辽虽为兄弟之邦,然自澶渊约盟百余年来,彼之所以开边欺谩我者多矣,并不坚守盟约。且兼弱攻昧,兵法之上者。今而不取幽云,即为女真所得,使其强大,非中原之利也。”王黼虽然为人奸诈,当时此话也说的在理,尤其是中原地区的北边门户大开,一旦为女真人所得,已经糜烂不堪,形同虚设的宋河北边防,是耿根本不能阻挡金军铁骑的进攻,而金人夺得燕云之地,不但抢得了地理,而且能得到女真人急需得到的人力,物力资源,使得其力量能够得到补充,对宋的威胁更大。但是事情对于像王黼这一类贪欲私心极重的人去做的时候就有些变味了,再加上宋徽宗的“弱智”,使得对于收复幽云地区出现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
首先是在与金人的谈判中对收回燕云这一地区的哪些具体地盘没有搞清楚,自困手脚。宋联金灭辽,是要将五代时期被辽国侵占的汉地全部收复,但是这汉地分为山前山后之地。宋朝统治者不明白前线的实际地理情况,就想当然的认为这些地方都属于燕京,故在御笔中写明要归还“燕京并所管州城”,无疑是自缚手脚。虽然宋使在与金人的谈判中就多次提到要归还辽西京和平州路,但是都遭到老谋深算金人的拒绝。早在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之前,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就已经攻占了平、滦、营三州,这三州被辽改为平州路,不在幽云十六州的范围内。而辽所取得的幽云地区,除了瀛、莫两州在后周时候被收复之外,其他的都在辽的控制之下。辽太宗耶律德光升幽州为南京(燕京),管辖关内的顺州(今北京顺义)、檀州(今北京密云)、蓟州(今天津蓟县)、涿州(今河北涿州)、易州(今河北易州)六州,号燕京路;山后的诸州为云州(今山西大同)、寰州(今山西朔县马邑镇)、朔州(今山西朔县)、应州(今山西应县)、妫州(今河北怀来)、儒州(今北京延庆)、新州(今河北涿鹿)、武州(今河北宣化)。所谓的燕京并所管州城,仅仅只是燕京路七州,余不相及。再则是傲慢待人,给金人使者封官,向金人颁发诏书,一付居高临下的嘴脸,后来又主动提出将给予辽国的“岁币”转交给金人,可以说是自甘堕落,就是一受虐狂心态。当两次北伐失败后,更是提出了“我出钱,你出兵”的奇葩思想,一味想着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其次,有了收复幽云地区的动机,却没有相吻合的有力行动。北宋调集最精锐的西军开赴前线,原来是想积极作为的,可是宋徽宗的御笔是要求将士禁止越境行动,使得大军成了一种摆设,认为可以震慑辽人,使得辽国不战而降。使得辽军统帅耶律大石有机可乘,大败前线宋军。第二次伐辽战争中,宋依靠辽的降将郭药师的计策,宋军偷袭燕京得手,但是宋军被胜利冲昏头脑,而且军机败坏以及后续军队的调动上选将不当,督师无方,使得这支靠着奇袭得手的宋军在“奄奄一息”的辽军面前竟然大败亏输,真是匪夷所思。
第三,即便有了这个动机,而没有长远的规划。从最初的种种想法,到接下来的种种做法,到最后以巨大代价赎买来燕京一座空城,几乎看不到宋朝哪一步走的漂亮。燕京收复了,大功似乎告成了。而燕京这一地区该由谁来镇守?整个地区又该怎么巩固?在边境上与金人的摩擦又该如何应对?又该如何对于归降人的保护?都看不出宋朝整个统治集团的智慧,只能说是弱智。宋在收回燕京地区之后,如果刻意图强,整军练武,扼守燕京山隘,虽不能说能够迅速阻挡女真人势力与塞外,当至少能够有效阻挡金人铁骑的迅速南下,成为拱卫宋北疆的屏障。然而由于宋廷一系列举止失措的行为,既失燕京地区之欢心,又暴敛中原地区民众财物供军,造成天下嗟怨,民不聊生。幽云地区终于回到了宋朝人的手中,宋朝满朝文武基本上是弹冠相庆,懵懂之间却不知道血光之灾已经逼近,大祸即将临头!
1125年11月金以“张觉事件”为由开始南下侵宋,靖康二年(1127年),金人攻陷汴梁(今开封),掳走两帝北去,史称“靖康之变”,北宋灭亡。靖康二年五月初一(1127年6月12日),赵构在南京应天府(亦称之为归德府,今河南商丘)正式即位,重建宋王朝,是为南宋,赵构是为宋高宗。1142年宋金签订《绍兴和议》,至此南宋开始偏安一隅,与金国隔着淮河秦岭大散关一带对峙,形成南北分治的局面。宋金对峙的一百多年的局面就一直一直延续了下来。虽然南宋偏安一隅,但是在宋人的心中一直有一个“靖康结”,对于收复中原一雪国耻是孜孜不倦的。“绍兴和议”后,南宋又有隆兴北伐和开禧北伐,以图收复失地,但是都失败了。1208年宋金签订“嘉定和议”,南宋赔偿金国300万军费并且将主持北伐的韩侂胄首级送往金国,这对南宋来说不喾于又一次靖康耻。而在北方,形势也在变化着。公元1189年,金世宗去世,孙完颜璟继位,是为金章宗。金章宗在位时期,金国的局势有盛转衰,此时金朝军事逐渐荒废,北方蒙古诸部兴起。金章宗曾三次派兵讨伐蒙古,先后灭掉塔塔尔部和弘吉剌部,两部灭亡之后,蒙古部崛起,最后整个蒙古高原于1206年由成吉思汗所统一。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后开始攻打西夏,金国为了不得罪蒙古而不援助西夏。1211年二月,成吉思汗亲率大军入侵金朝,在1211年的野狐岭会战击败四十万金军,并在次年和第三年陆续攻破金朝河北、河东北路和山东各州县。1214年6月27日,金宣宗离开中都,迁都汴京,得知金朝皇帝离开,成吉思汗下令入侵中都,蒙古军在1215年5月31日占领中都,金朝在黄河以北之地陆续失守。其实在蒙古攻金早期,成吉思汗就有联合南宋对付金国的念头,实际上这就是成吉思汗在当时基于蒙古的国力还无法完全灭金的时候所作出来的战略政策。南宋看到金国被蒙古打得如此凄惨,也断了给金国继续岁币的念头,想要从金国身上去除金国强加给自己的枷锁。当时南宋朝廷有两派意见,乔行简认为:“强鞑渐兴,其势已足以亡金。昔吾之仇也,今吾之蔽也。古人唇亡齿寒之辙可覆,宜姑与币,使得拒鞑”。认为在蒙古人势力兴起的形势下,金已经由过去的仇敌转而为今天的缓冲国,只要金能抵御蒙古人的进攻,南宋继续向金输纳岁币也是未尝不可的。不过这种言论在当时看起来非常奇葩,真德秀等人的主张“金人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应该乘金朝遭遇蒙古进攻之机,停止向金人输纳岁币,并出兵北上收复失地,以报君父之仇。”认为想以金人为屏蔽是靠不住的,提出“虏之将亡而亟图自立之策,用忠贤,修政事,屈群策,收众心”。就是说要发展自己的实力,不应该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平心而论,这两种观点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还是有些偏颇。因为金国衰败已经不可扭转,灭亡也是时间问题了,所谓的缓冲作用也难以长久,因此援助物资,有些徒劳,并且有些畏惧之成分。真德秀的言论可以说是一个比较积极的策略,想要借助金国的灭亡废除金国强加给南宋身上的不平等条约,跟当年“海上之盟”时期类 似。不过,真德秀在金国灭亡之后南宋如何应对对蒙古的威胁,并没有太多考虑,留下很大的隐患。但是不管怎么说,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点,都认识到蒙古乃虎狼之邦,不足以为盟友,甚至是比金朝更为凶恶的敌人。但是当时南宋是奸相史弥远执政,为收买人心,反对韩侂胄的北伐政策,对这一建议不管不问。使得宋廷除了加强边防戒备之外对金国还是老样子。后来随着金国的局势不断恶化,南宋也停止了对金国的岁币,此时蒙古的早期使者已经开始不断地联系南宋,南宋对此的兴趣不是很大。其实早在南宋早期,南宋使者洪皓出使金国的时候就发现在金国的北方了一个强大的势力开始兴起。对此洪皓回到南宋之后写了《松漠纪闻》来提醒南宋要善于运用蒙古这个资源。其实我们在早期一些的书籍之中,就可以发现很多关于蒙古的崛起的线索,例如在《黑鞑事略》和其他一些史书上记载来看,在金国建立之初,就开始受到蒙古游牧民族的骚扰例如:“金朝天会十三年‘是冬,金主以蒙古叛,遣领三省事宋国王(完颜)宗磐提兵破之。蒙古在女真之东北,其人劲捍善战,以鲛鱼皮为甲,可捍流矢。’”
“皇统六年,金以所教神臂弓弩手八万人讨蒙古,连年不能克。是月,令汴京行台尚书省事萧保寿努与蒙古议和,割西平河以北二十七团寨与之,岁遗牛羊米豆,且册其长为蒙古王,蒙古不受。”
七年“ 是月,金人与蒙古始和,岁遗牛、羊、米、豆、绵、绢之属甚厚。于是蒙古长鄂罗(又译鄂伦熬罗)贝勒自称祖元皇帝,改元天兴。金人用兵连年,卒不能讨,但遣精兵分据要害而还”
从这里我们似乎可以清晰地得出这么看到,蒙古高原上的部落在金初就已经非常强大,甚至逼迫金人割地赔款,甚至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政权,僭称君王。总体来说金熙宗时期的金朝和蒙古部落的战争是在原来对蒙古高原部落控制能力相对较强的辽朝崩溃后②,蒙古部落失去强有力的控制中心后开始了自身发展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与新兴女真族的金王朝发生了矛盾,在相持数年的战争中,金王朝自身也付出很大的代价,最终利用分化瓦解之法,使得边患暂时得到一时的平静。在金世宗时期,开始在金北方大规模建设界壕不过按照常识来说,当时金国的界壕防御能力似乎也不太好只要政治稳定,边境上有着一定数目的军队还是可以起到一定防御作用的。在《金史·移刺按答传》记载“参知政事完颜守道经略北方,按答摄咸平路屯军都统。入为兵部侍郎,徙西北、西南两路。旧设堡戍,迫近内城者,于极边安置,仍与泰州、临潢边堡相接。”金章宗时期三次北伐讨伐蒙古之后,金章宗曾经询问大臣,有政治远见的大臣王维翰说“宋主怠于政事,南兵佻弱,两淮兵后千里萧条,其臣惩韩侂胄、苏师旦,无复敢执其咎者,不足忧也。唯北方当劳圣虑耳。”王维翰提醒章宗注意蒙古,可是没有引起章宗的注意,尽管在当时的蒙古人看来金朝仍然是“极其强大和尊严的”,但是双方的力量对比在不断消长就算金章宗当时注意到蒙古真正的威胁后来的结局也改变不了多少了,因为金章宗身体不好,在“嘉定和议”签订后不久就病死了,新继位的就是金章宗的叔叔卫绍王完颜永济。卫绍王完颜永济死之后,金宣宗继位,为了躲避蒙古锋芒,金国迁都汴京。金国自迁都汴京以后,国土缩小颇思攻击南宋;南宋又开始拒绝纳币给金,宋宁宗嘉定十年(1217年),金兵分三路讨伐南宋.战争持续数月,金国财力不支,且山东大盗李全率众投靠南宋抗金,但是南宋也无国力全面反击,且蒙古成吉思汗西征中,导致金不愿轻易撤出南宋,战争结果金国不仅未能达到“取偿于宋”的目的,反而损失惨重正如《金史》所言:“宣宗南伐,士马折耗十不一存”,“国家精锐几近丧”,“枢府武骑尽于南”。此前蒙古进攻西夏时,西夏也曾向金国求救,但金国却趁火打劫,以致后来入侵南宋时,西夏南宋联合在了一起。可以说, 是金国君臣亲手葬送了抗蒙的大好形势。正如《金史·宣宗纪》所言:“南开宋衅,西启夏侮,兵力既分,功不补患”,金国的处境愈加被动起来。1223年金哀宗继位,于1224年与南宋和议收兵全力对付蒙古。金国局势有些好转,虽然宋金已经停战,但是两国合作的基础已经消失了。1227年西夏灭亡,金国形势再次严峻起来。 1230年窝阔台汗发动三路伐金,窝阔台汗率大军渡黄河直攻汴京,斡陈那颜率东路军走济南,其四弟拖雷率西路军自汉中借宋道沿汉水攻打汴京。此时蒙古已经派出使者出使南宋约南宋一起出兵灭金,成吉思汗病逝的时候曾经留下遗言:“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南宋对于这个计谋早就识破了,绍定三年(1230年)蒙古派遣李邦瑞使宋的时候,宋廷直接选择了拒绝其入境。但是不久后蒙古攻金失利,于是决议:拖雷率右路军自凤翔过宝鸡,渡渭水,迂回四川后沿汉水之下,进入河南,从背后攻击金军。一开始时候蒙古还是希望南宋能够主动借路,绍定四年(1231年)蒙古再次派李邦瑞使宋,虽然这次南宋接纳了李邦瑞,但其借路请求遭到南宋拒绝。眼看南宋软硬不吃,托雷决定强行借道。绍定四年(1231年)四月,蒙军从东道入境,一时之间宋军来不及重新部署,只能眼睁睁看着蒙军长驱直入。而四川宣抚使桂如渊见局势恶化,又主动为“借路”蒙军提供粮草和向导,使得蒙军顺利的通过了四川。蒙军此次强行假道,尽破南宋关隘,深入四川腹地,自宋初以来四川没有遭受过的灾难上演,也暴露出南宋自宋金战争中建立起来的川陕防御体系的崩溃。而且由于蒙军深入,使得四川境内的山川险要、兵力强弱、乃至于川中地理、军事部署等,多为蒙古所探悉,为日后蒙古入川创造了条件。托雷的军队假道宋境与金国在三峰山进行决战,金军大败,金国大势已去。 眼见汴京不能守住金哀宗逃到蔡州,此时因为中原疲敝,后勤补给困难再加上金人抵抗顽强,蒙古再一次联系南宋出兵灭金,请宋出兵资助粮草,并且允诺灭金之后将河南之地归还南宋。宋朝的祖宗陵寝之地就在河南,“绍兴和议”后河南划归金国,使得每次宋朝祭祀的时候还得金国同意。宋自建炎南渡之后,南宋最高当局都把收复河南和陕西作为恢复中原的终极目标。所以,南宋所谓的“主战派”历来的议论也都集中在这一地区上的得失。而宋金对立以来,南宋同金国曾多次在关陕和河南一带发生战斗,结果都不成功。金国也完全清楚南宋的战略意图,就在关陕和河南一带屯聚重兵。河南一直是宋金双方当初争夺最激烈的地方,宋孝宗时期,宋孝宗听取了宰执虞允文的建议要求金国归还河南祖宗陵寝之地,被金世宗拒绝,对此南宋一直耿耿于怀。这次蒙古又提出这个概念,对于南宋来说不嚳为一个大蛋糕。这与当年“海上之盟”颇为类似,所区别的是当年“海上之盟”是北宋向金国提出的,而这次是蒙古主动提出来的。宋廷对此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有人认为蒙古贪得无厌,宜防后患,吸取当年“海上之盟”的教训。但是大多数人却对蒙古的威胁没有做一个充分的估计,认为宋蒙联军可以雪当年耻,赞成联盟。之前蒙古因为武力强行假道使得宋蒙关系遭遇到了危机,但是当时金国未灭,使得两者之间的共同利益还在,并且在共同利益之下暂释前嫌,联兵灭金。金哀宗听说宋蒙联兵之后,派遣使者过来说道:“…今乘我疲敝,据我寿州,诱我邓州,又攻我唐州,彼为谋亦浅矣。蒙古灭国四十,以及西夏;夏亡,及于我;我亡,必及于宋。唇亡齿寒,自然之理。若与我连和,所以为我者,亦为彼也。卿其以此意晓之。”这就像当年辽国灭亡的时候辽人劝说宋徽宗不要与女真人不要联合一样,金哀宗也意识到了,宋蒙联合对于南宋来说无异于与虎谋皮,火中取栗。只有宋金联合抗击蒙古,才是长治久安之道。但是对于金哀宗来说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且金哀宗言语中仍然端着架子,认为南宋还是不堪一击。之前金哀宗听取,完颜仲德提出过“进取兴元,经略巴蜀”的建议,并以蜡丸密令粘哥完展“集大军与上会与饶凤关,出宋不意取兴元”。另外,从三峰山逃脱的武仙亦收拢溃军十万人,意图西进以迎金帝入川。但此时南宋不会再给金国任何机会了。朝廷得到边报之后,名将孟珙奉命主动出击,先迫降了邓州、申州,后又大败武仙于马镫山,“降其众七万”,八月十三日攻克唐州,彻底切断了金哀宗西逃之路。对南宋而言,此时的金国已经没有作为屏障的价值了。终于在京湖制置使史嵩之的提议下,南宋决定联蒙灭金。绍定六年(1233年)十月,史嵩之最终下达了出兵的命令,孟珙、江海率忠义军2万运粮30万石北上,抵达蔡州城下与蒙军会师。端平元年(1234年)正月,宋蒙联军攻破了金国最后的据点蔡州城,金哀宗完颜守绪匆忙传位后自缢身亡,金末帝完颜承麟亦在乱军中被杀死,金国灭亡。 其实对于南宋联蒙灭金之举,自宋末以来的历代历史学家大都持否定意见。认为南宋应该加强战备,固守边境,坐观成败,而出兵灭金劳民伤财,暴露自身的虚实,并且使得自己直面蒙古的威胁。其实平心而论,南宋御蒙古联盟灭金,也是出于但是形势的变化而采用的不得已的策略。就南宋的国力而言,避免或者推迟与蒙古作战,无疑较为有利。但是当金朝灭亡已成命运,所谓“存金屏宋”也已经成为泡影,而坐观成败的结果反而遭到蒙古的报复。孟珙曾经说过:“倘国家事力有余,则兵粮可勿与。其次当权以济事。不然,金灭,(蒙古)无厌,将及我矣。”也就是说,南宋尚不具备坐观成败的实力,不如趁机“和蒙”,尽量拖延必将到来的宋蒙大决战,使南宋获得足够的准备时间。另外,联蒙灭金也除了一雪国耻之外还可以趁机抢得一些地盘以增加战略纵深,并向蒙古人展示自己的实力,使之不敢轻视自己。这是宋廷在处理与蒙古关系中一个比较有利的选择。而宋军在蔡州之战中也显示了顽强的战斗力,军纪严明。与蒙军“假道”时候所见的宋军大为不同,宋将孟珙指挥有方,与蒙军和睦相处,深的蒙军统帅塔察尔的敬重,并对宋军的素质有了新的认识。再加上之前与蒙古有灭金盟约,且在攻打蔡州的过程中有助于蒙军,使得蒙古不便于发动进攻,只能伺机而动。从宋蒙双方的形势来看,推迟战争爆发,对于南宋更加有利。在灭金的过程中,南宋收复了寿、泗、宿、毫四州及涟水一军,加上消灭李全所得之海州,共五州、一军、二十县之地,两淮全境收复。京西又得唐、邓、息三州十一县,京东得邳州二县。 灭金之后的南宋应该增强国力,整顿吏治,巩固边防才能与之抗衡。当时的监察御史李宗勉曾说:“今朝廷安恬,无异于常时。士卒未精锐,资粮未充衍,器械未犀利,城壁未缮修。于斯时也,守御犹不可,而欲进取可乎?借曰今日得蔡,明日得海,又明日得宿、毫,然得之者未必可守。万一含怒蓄忿,变生仓猝,将何以济?臣之所陈,岂曰外患之终不可平、土宇终不可复哉?亦欲量力以有为、相时而后动耳。愿诏大臣,爱日力以修内治,合人谋以严边防,节冗费以裕邦财,招强勇以壮国势。仍饬沿边将帅,毋好虚名而受实害,左控右扼,毋失机先。则以逸待劳,以主御客,庶可保其无虞。若使本根壮固,士马精强,观衅而动,用兵未晚。”在宋蒙两国疆场相遇、南北对峙的局面下,轻率举兵,主动挑起宋蒙之间的战火,从而遭受灭顶之灾。可惜的是,之后南宋发动”端平入洛”给了蒙古开战的口实,至此宋蒙战争爆发。1279年3月,在元军的逼迫下,陆秀夫背着年仅8岁的宋少帝赵昺投海,至此得国320年的宋朝灭亡。宋朝灭亡后,诗人陈德武来到原南宋都城杭州,望着西湖上秀丽的景色,回想两宋以来的历史事件,写下 《水龙吟·西湖怀古》:“东南第一名州,西湖自古多佳丽。临堤台榭,画船楼阁,游人歌吹。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睛翠。使百年南渡,一时豪杰,都忘却、平生志。 可惜天旋时异,藉何人、雪当年耻?登临形胜,感伤今古,发挥英气。力士推山,天吴移水,作农桑地。借钱塘潮汐,为君洗尽,岳将军泪! ” ①宋仁宗时期因为对西夏三战三败,使得辽一面在边界重兵压境,一面派遗南院宣徽使萧英和翰林学士刘六符与北宋交涉,提出府将原辽的藩属北汉的领土及关南十县地(此地之前被后周世宗柴荣北伐幽云的时候收回,后被北宋继承)归还,只有如此,才能“益深兄弟之怀,长守子孙之计”。宋辽两国经过反复角力之后,辽国放弃关南十地,宋在澶渊之盟的基础上增加岁币十万两、绢十万匹;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年),宋朝在山西与契丹的边境修筑工事,契丹借故对宋朝的将领挑衅,又派人到宋廷施压,逼迫皇帝改变命令拆除工事,并且要修订疆界,宋因为对南方蛮族的镇压和对西夏的战事,被迫答应辽的领土请求,将雁门关一带长城以北的地方割给辽国。 ②女真和契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民族,女真起于渔猎,而契丹属于游牧。在渔猎民族和游牧民族眼中,草原的价值绝对不一样的。再者辽国驻军控制草原,也有保护辽民的意图,辽牧民当时遍布蒙古高原,以至于耶律大石到达中亚地区时仍有游牧到当地的契丹数万帐归附。
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 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 写的真棒!!!加油!!!!!!!! 为君洗尽,岳将军泪! 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 么么么么么么么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木
页:
[1]